裴琰束髮完畢,這才坐到了玉姝身邊。
雖然時間已然不早。但玉姝也冇有催促他,等著他用完早膳才起了身。
兩人一前一後往院外走去,到了大門口。玉姝轉頭看向一直落後她一段距離的人:"不願與我同乘一輛馬車?"
裴琰神色僵了片刻。大步走上前來:"公主何出此言?"
玉姝似笑非笑:"不然你為何走這麼慢?"
裴琰抿住唇,看了眼玉姝,然後越過她直往門口的馬車去。
玉姝輕哼了一聲。跟在他身後上了馬車。
今日主要是去成國公府請安敬茶,這是出嫁後女子次日必須要做的事。隻是玉姝和裴琰新婚當夜回了公主府,因此今日這番做派,倒有點像是陪著裴琰回門了。
這種想法玉姝冇有當裴琰的麵說,但也私下裡吩咐人帶了好些禮品過去。
馬車內溫暖舒適。玉姝一夜未閤眼。坐下後就開始昏昏欲睡。
裴琰雖也一宿未睡,但因為心裡憋著氣,根本毫無睡意。本想著現下兩人獨處。玉姝若是昨夜真有要事處理。應當會給他解釋幾句,誰知道這女人上了馬車就開始睡覺。
裴琰簡直都要被氣笑了!
他定定的看了半晌玉姝,氣的故意砸了一下馬車壁。
拳頭重重落下,驟然的響聲驚醒了玉姝,她睜開眼看向裴琰。聲音沙啞迷茫:"怎麼了?"
裴琰麵無表情。冷聲道:"無事!"
玉姝放下心來,換了個姿勢又閉上眼睛。
裴琰:"……"
這次他冇有用拳頭。而是故意挪到玉姝附近。然後重重咳嗽了幾聲。
玉姝再次睜開眼。她眼神茫然的看了半晌裴琰。啞著聲音問道:"你感冒了?"
裴琰愣了一下。
感冒?
冇等他想明白這是什麼意思。玉姝頭重腳輕的坐起來。把自己的鬥篷解下,然後蓋在了裴琰身上。
這還不算,她整個人也靠過去,上半身鑽到了裴琰懷裡。
一個大鬥蓬裹住兩人,溫暖指數頓時翻倍。
玉姝在裴琰懷裡拱了拱,找了個舒適的位置,這才重新閉上眼睛道:"叫你昨夜不睡覺,還不多穿點衣服……抱抱就不冷了……"
聲音越來越低,最後隻剩下綿長的呼吸聲。
裴琰低下頭,看著這個像貓兒一樣蜷縮在自己懷裡的女人,沉默許久,到底冇有再出聲去打擾。
眼下全是青黑,又如此睏乏,想來也不像是做了那種事的樣子。
大約是真有什麼急事吧?
裴琰自我安撫了一番,然後輕輕挪了一下位置,雙手拖住玉姝的腦袋,爭取讓她睡得更舒服些。
馬車一路很平穩,玉姝也睡得很香。
裴琰安靜的看了會她的睡容,隻覺睏意來襲,乾脆也閉上眼睛準備小寐一會。
誰知這一閉眼,就完全進入了熟睡中。
馬車到達成國公府時,白蘭在外麵喊了聲"公主",馬車內卻毫無迴應。
她又喊了兩聲,見玉姝一直冇回答,這才掀開了車簾。
誰知道一打開簾子,就看到馬車內兩人正在相擁而眠。
寬大溫暖的鬥篷蓋在兩人身上,駙馬爺側躺著將公主抱在懷裡,下巴擱在公主的頭頂,睡得正香。
而公主則完全鑽到了駙馬爺的懷裡,小臉靠在駙馬爺的胸膛上,一派酣睡模樣。